李闻风无奈归无奈, 好在他也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去跟那个人见面,想谈之后合作的事情。
李闻风这次约见的这个人, 名叫沙源。性格完全可以用两个字总结——人精。
沙源生意场上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营销的一把好手;但你若是在他眼里暂时没有什么价值,他就可会拿捏了。
现在, 是李闻风主动找到他说合作的事情。
可不管是李闻风手中的资金还是他现在的影响力, 都还不够被沙源放在眼里。因此,李闻风在他眼中的价值就有待商榷。
沙源自然选择坐地起价, 先看看李闻风够不够资格跟他合作。
李闻风上辈子专心搞科研, 之所以能认识沙源, 还是因为这人看上了他的专利。
不过, 那会儿的主动权掌握在李闻风手上。
任凭沙源舌绽莲花, 他就是不卖。
他一不想出名二也不想赚大钱, 只想默默的陪着乔工,能在偶尔的会议中多看她几眼就足够。
若是他名气太大,入了乔工的眼, 李闻风很担心再次从她眼中看到那温和到极致的……淡漠和疏离。
二十多岁时, 李闻风尚且年少无知, 借了当时还是住院医师的夏诚的白大褂, 去跟乔依之见面……
原本鼓起勇气, 设想好的要因为‘小黑’的事情道歉赔罪, 被那双眼眸一看, 当下所有话都卡在嗓子眼儿说不出口了。
那目光,真的就像钝刀砍在他心上一样。
——不够锋利,却又力道十足。这种痛比一刀两断的痛更让人难以忍受。
虽然上辈子李闻风不给沙源卖专利, 但沙源这人却很有耐性, 真的能三顾茅庐的一点点来磨李闻风。
一来二去,虽然说李闻风还是咬紧牙关不松口卖,但两人倒成了偶尔能互诉心事的朋友。
偶尔还能一起出门喝酒什么的。
沙源喝高时说他家里那位哥哥不做人,他已经明确表明了没有夺权的念头,但哥哥却不给他活路,连他自己创业的公司都要往垮了搞。
原来,沙源跟亲哥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虽然是同父异母,但这也不是沙源亲爸爸婚内出轨,而是因为他的第一任妻子死于癌症,之后另娶的妻子生下的沙源。
但话又说回来,男人真的是下半身思考的的动物,沙源哥哥的亲妈过世还没到三个月,他亲爸就另娶了。起初,沙源那个不到四岁的哥哥一直在闹,亲爸倒是为了照顾大儿子的情绪,没第一时间再要小孩。
这就导致沙源比哥哥小了整整八岁。
李闻风还记得沙源当时说:“到现在他都以为是我妈害死的他妈,他x的,每次看到他的说辞我就来气。”
到底是别人的家务事,李闻风没有擅做评价,他知道,沙源也只是缺少一个倾听者而已。
毕竟,真正该怎么做,沙源自己心里有数。
如果按照时间线算,上辈子李闻风第一次跟沙源见面,应该还在七年后,那会儿沙源三十岁,岁月已经把他雕刻成一个对外圆滑的商人。
现在的沙源二十三岁,刚从大学毕业没多久,正拿着亲爹给的启动资金试探着开公司。
这会儿,他亲爹身体也还算康健,没打算放权给俩儿子呢。
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七年,沙源的哥哥还没能耐给沙源整幺蛾子。
——如果卡一个时间差,让沙源自己的公司在七年内有了足够大的影响力,那就算之后沙源的哥哥继承了父亲的公司,也别想瞎搞什么破坏。
这就是李闻风现在的打算。
他一个人开公司显然是不现实的,独木难支这个道理李闻风懂,况且,他想要早点能在常先生面前挺直腰杆子说话,就得证明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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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闻风进了酒吧后,穿着破洞牛仔裤,blingbling上衣的沙源身边已经坐了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
两人也不知道怎么聊的,在李闻风坐下时,美女对沙源嗔佯装怒道:“有这么优质的帅哥不叫我,小源源你真的狼心狗肺。”
李闻风压低了鸭舌帽,没有掺和进去的打算。
他想要说的东西比较重要,自然不想有第三人在场。再说,李闻风也没想着可以一撮而就,直接赢得沙源的信任。
左右之之已经挂断跟他的电话了,那么他便可以在沙源面前多刷刷存在感。
沙源见李闻风这副态度,倒是笑了起来。
他一推身边的美女:“去吧台随便点一杯酒,记在我账上,我今儿跟这个小兄弟有事情要说。”
女生来的快,去得也快。
李闻风抬高了帽檐,当真以为沙源要听自己说正事。
哪想到这人开始八卦:“刚刚你那么急着出去,是接女朋友的电话?”
李闻风:“……”
“小小年纪就有女朋友啊,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李闻风:“……”这人之前没这么八卦的。
他一双黑眸看向沙源的眼睛:“我们说正事。”
“这不算正事吗?兄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李闻风没有丝毫退让:“我的情况你应该已经清楚了才是。”不然这人也不会确定跟他见一面。
沙源:“……”小兄弟年纪轻轻,但是一点也不可爱。
他知道的只是这人的学历和专利,八卦那些一概不知的。
他说:“你之前给我看的那些专利,我觉得基本上没有推广的必要。我们如果合作,也得在你的设计思路成熟之后,而不是现在。但这会儿,我只想交你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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