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样东西对南羔很重要。
第一是命。
第二是钱。
对他而言,没钱的时候,钱比命重要;有钱的时候,命比钱重要。
而小丫头出现之后,她毫无争议的凌驾在了两者之上。
夏乃彦是他可悲生命中的出现一缕光。未曾看不起他丢人丢到家的工作,自己被人欺负或者快要嗝屁的时又如女神下凡般拯救自己。
甚至,还毫无来由的信任他。
在这短短半个月的相处里,小丫头在南羔心中的地位超越了钱,与命。
有人若偷走了他辛苦赚来的钱,南羔会拼命。
若有人伤害了丫头,他会玩命。
他也只有这条命。
当萨柯这一伙海贼上船离开后,南羔就迅速进入船长卧室准备哄丫头时,却发现没有她的影子。
本以为是她可能受了惊吓,偷偷躲藏起来,南羔还在房间内颇具童趣的找了一番,说些搞笑的烂话来缓解刚刚吓人的气氛,但仍是没有半点动静。
他心中渐升不安,蹙眉找过这艘船上每一个角落,甚至进入了温蒂这个暴力狂的房间。
而在这里,温蒂的人也不在,南羔同时发现整个房间内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不用多想,一看就知道是温蒂和某人的。
而与此同时,他又在地上发现一块小丫头身上所穿公主裙的裙纱。
他记得很清楚,这块裙纱是小丫头身上的,因为那件裙子很贵,是iv店里那个黄花大闺女送的。
南羔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在他和萨柯决斗的时候。他似乎就再没看见秃奇那家伙的影子,只是当时他专注决斗,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而且,他似乎从头到尾就没看见秃奇身后的那三个水手,而有很大的可能,是那三个人是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从窗户溜进了船长卧室。
想到这里,南羔又回到船长卧室,翻了翻床底,果然,那三十克的屎也不见了。
原先秃奇的游轮所在的位置空荡荡的一片,南羔心里一紧。
很显然,结合以上种种,应该是秃奇绑了丫头和温蒂,还顺带着把三十克的屎也偷走了。
按照以往南羔看海贼电影的经验,秃奇抓走这两人的原因,绝对和人口贩卖有关。
像温蒂这样的女大学生肯定海贼交易中的热门,而五岁的小女孩,也不乏有些恶心的变态会有想法。
女性在海洋上永远是稀缺物资。
想到这里。
南羔的心,猛地跳动起来,咚咚咚、如一阵急促的木杵擂鼓,慌心,慌神。
他大口喘着粗气,脊背上挤出密集而粘稠的汗液,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朝被打晕躺在甲板上大叔走去,啪啪啪打了他几个耳光,想要把他打醒。
现在只有大叔了解秃奇,只有他醒了才能问出些什么。
然而扇的南羔手都有点肿痛时,大叔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南羔有些懊恼一拳锤向地面,转头看向萨柯离开的方向,虽然萨柯的船还在视线中,但这么远的距离...
南羔摸了摸自己流血的屁股,无任何犹豫,往嘴里无脑的塞着黄豆。只有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追赶上萨柯,并询问出秃奇的下落。
“羔子,我能察觉出你的慌乱...”拉链兄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南羔面色冷若冰霜,没有回答,只是狠狠往嘴里塞黄豆。
拉链兄知晓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它慢条斯理的说:
“羔子,我虽然很佩服你的想象力,能把简单的屁运用成这样,但你想过没有,就算你用屁推着自己追上了那艘船,船上的那些海贼会鸟你这样一个废狗?”
南羔吃黄豆的动作一顿,轻声道:
“你要是不帮忙,就别特么废话,劳资先喊了几百遍信链哥你也没出来,要在说风凉话,我绝对你塞进那头猪的屁*yan里。”
他瞥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汉堡,在发现小丫头失踪的那一刻,他就不停的喊信链哥,只是并没有得到它的反馈。
而那头猪似是通人性,能听到南羔所说的话,在那里缩成一团全身肥肉打颤。
这一次拉链兄很反常的没有斗嘴,只是淡淡道:
“羔子,做个交易么?”
“交易?”南羔一怔。“什么意思?”
拉链兄的语气意味儿难明:
“一个能短暂让你变强的交易,而你,需要为此付出一些报酬,或者说是——
代价。”
“能有多强?保持的时间又是多久?”南羔直奔关键点,并没有问代价是什么,又或者是询问拉链兄为什么现在才提出来。
此时每耽搁一分钟,小丫头的处境就危险一分。
时间紧迫。
“比你想象中的强,足够你做你想做的事情,至于保持时间是多久,这一点要看你自己。”拉链兄说完,微微一笑,又道:
“这个交易,你做么?”
没有任何犹豫,南羔点点头,虽然直觉告诉南羔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古怪,但他没时间思考太多。
拉链兄微笑:“那么,闭上眼。”
南羔照做。
一刹那。
空旷的屋子,没有灯,一片黑漆。
屋子的中间,有一个发着淡淡紫光的球体。
南羔曾来过这里。
只是这一次与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有些不同,那紫色球体中,有几只触手凭空漂浮。
他轻轻走近一看,有些愣。
里面是一只章鱼样的东西,柔软的头部生有无数像是刚长出来的幼须,看上去有些恶心诡异,而头颅中间的两个猩红眸子让南羔很是熟悉,因为他曾在一朵黑云里面见过——
幼化版的箕伯。
南羔有些懵,难道这怪物没死?
这时,一个空灵的声音回荡在南羔脑中:
“你要,交易么?”
南羔紧盯着紫色球体中的幼化版箕伯,他知道,是这个东西在他脑中说话。
虽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此时并不是问问题的合适时机。
南羔点点头。
而就在点头的那一刻。
紫球中的触须突然疯狂延伸,它们缠住南羔的手脚,身体,脖子,头颅,痛苦的窒息感让南羔觉得自己下一秒就将死亡。
他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呻吟,并无意识的开始挣扎,狠狠伸出青筋暴起的手臂拉扯触须。
但就像是幼儿与成人拼命的扳着手腕一般,没有任何的效果,那条艰难伸出来的手臂被触须猛地拴住,然后紧紧一缩,勒成了一个茧。
房间重回寂静。
茧、微光,微亮。
...
...
游轮号甲板
天空黑云聚积,偶有雷电闪过。
南羔睁开眼,眼中紫芒诡异,却有些许茫然。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掌,轻声呢喃:
“我是南羔....又或者是...”
“箕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