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波便把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了。他看到里面,一条十分精美的领带。
当时心头一动,不由看向千月。
千月羞涩地说:“陈波,你要是喜欢,就留下吧!”
千月羞涩地跑掉了。陈波捧着那个盒子,有些发傻。长这么大,他所收到的为数不多的礼物,那就是钟离岳送的,后来是千夏,再后来,是小瀚。这几年,便只剩下小瀚每年生日送他的那些可爱的小玩意了。
他捧着那个盒子发呆,钟离岳回来了。车窗拉开,他奇怪地问了一句,“陈波,你捧的什么?”
“没,没什么。”
陈波再呆傻,也看得出千月那羞涩的表情,他捧着那个盒子转了身,“我……我进屋了。”他迈开步子快步走开了。
钟离岳不明所以,只是疑惑地把车子泊好,也进了屋。
陈波关上房门,又看了看那条领带,然后收进了抽屉里。一夜无话,转天,他跟着钟离岳去参加东城那块地的投标活动。
沈清平也去了,然而几乎板上能订钉的一次投标,却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了。
千夏刚刚从医院看望母亲回来,还在路上,就接到了陈波的电话。他说,钟离岳和沈清平吵起来了,闹得很厉害。
千夏吃了一惊,忙让出租车载着她去了沈氏。
就在沈清平的办公室里,两人都是满脸铁青的怒视着对方,千夏推门进去的时候,沈清平正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哗啦啦地扫到地上,“这份文件,明明只让你一个人操作,你却让你的属下去办,一定是他出卖了公司!”
他愤怒的吼声传过来。
“不会!”钟离岳脸上也阴得厉害,“我的人都是我自己亲自挑选的,他们不会有人做奸细!”
“那是谁呀?不是他,难道是你吗!”沈清平手指着钟离岳,脸上青筋暴跳,似乎要杀了钟离岳的神情。
数亿的项目,早已誓在必得的,可是突然间在最后一刻煮熟的鸭子飞走了,沈清平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他联想到那日秘书回话,说是钟离岳把他嘱咐要他亲自完成的东西交给了属下去做,所以,沈清认为,一定是那个属下出卖了这份标底。
但钟离岳不相信,他手下的人,都是他千挑万选的,而那个做标底的人,更是他一名得力助手,若说那人出卖他,打死他都不信。
“你别血口喷人,说不定就是你自己走漏了消息!”钟离岳气得差点儿说不出话来。
千夏从没有看到过这样子的两个人,他们的斗争都是没有硝烟的,可是这一刻,火花四溅。
“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们怎么吵成这样!”千夏难以置信。
钟离岳把目光望向她,胸口气愤难平,他有话也说不出胸口憋得生疼,干脆就一甩手,愤愤地走了。
房门砰地拍上,沈清平跌坐在了椅子上。
千夏忧心如焚,他走到沈清平的面前,“小平子,说话要讲证据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不能就这么怪他。”
沈清平抬了头,“夏夏,不是他还有谁呢?他跟我有仇,他恨我。我明明吩咐要他亲自处理的事情,他却交给属下去办,不是他,就是他的属下向别人透露了那份标底。”
沈清平说话的时候,仍在呼呼地喘着粗气。
“小平子,这都只是你的猜想啊,这件事要好好地查清楚再做定论。”
千夏说。
沈清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而此时,千夏又收到了陈波的电话,“千夏小姐,你快过来一趟吧……”
电话里,千夏听到了里面噼哩啪啦的声音,她的耳根猛跳。
她来不及跟沈清平说什么,便匆匆地走了出去。她坐着出租车来到钟宅的时候,刚进客厅就听到了楼上传来的乒了乓啷的声响,头顶的天花板被砸得砰砰地响。李婶神情紧张地说:“千夏小姐,钟先生在发脾气。”
刚才在沈清平那里窝了火,想来是回到家来发泄了。千夏头疼。她犹豫着上了楼,从书房那边传来砰砰的声响,不知道他都把什么摔了。
千夏头皮发麻地走过去,陈波站在钟离岳书房的门口,一脸焦灼不安,看到千夏,像是见到了救星,“千夏小姐,你快去劝劝他吧!”
千夏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出卖沈清平的事,千夏想,钟离岳绝不会做,一定是心里闷了气,回到家来发泄。
她还没有走到书房的门口,就被从里面扔出来的一个瓷瓶吓了一跳,那瓶子是青花瓷的,千夏见过。她试着向书房里面望了一眼,只见钟离岳一脸愤怒地,又举起了另一个瓷瓶,而在他脚下的地面上,几乎躺着书房里能砸掉的所有东西。
“钟离岳。”千夏喊了一声。
这样的钟离岳让人害怕。
钟离岳便把一双阴沉的目光望了过来。
千夏走了过去,踩着脚下一片狼籍。
“你把这些东西都摔了又能怎么样呢?罪魁祸首还没有查出来,你们两个却已经闹翻了天,这不是让坏人得意吗?”
钟离岳哼了一声,手里的那个瓷瓶被他抛到了脚下,砰的一声,四分五裂。
“不知道小瀚看到这样的爸爸,会不会被吓到。”千夏低声说了一句。
可是钟离岳却心头一惊。
接着,他的额头便开始往外冒汗,是呀,还好他的儿子没在这里,不然……
钟离岳不敢想象,如果被小瀚看到他现在的状况会是什么样。他挫败地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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