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蜷缩在沙发上,一个坐在地上,睁着眼熬到大半夜。
如果不是内急,苏画大概会这么熬到天亮。她红着眼眶爬起来,准备去卫生间,一脚踩在了陆子航的腿上,踉跄的摔他身上了。
她下巴磕在陆子航的头顶上,疼的倒吸一口气。
陆子航手忙脚乱地把她扶坐到沙发上,“我看看。”
“嘶,你走开,有毛病啊坐地上。”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可不是有毛病!某人都不肯理我,我还傻坐着守了大半夜。担心一个不注意,某人犯傻偷跑。”
“……”她拍开他的手,站起来就要走。
陆子航一把拽住她,“去哪儿?”
“卫生间。”她没好气地喊了一声,捂着下巴,“去方便还要请示你是不是?”
解决了内急问题出来,她又要躺沙发上。
陆子航不由分说把人扛起来就走。
“干嘛?放开我,信不信把你扎成刺猬?”
他把人丢到床上,迅速拿薄被把人裹成茧,抱在怀里往床上一倒,“别闹,睡觉。”
她挣扎几下,没挣开,嘴里含糊骂了句无赖,不出声了。
陆子航是被手机震动声吵醒的。他伸长胳膊拿过手机,看到时间显示的是上午8:39,浑沌的脑子瞬间清醒,立刻注意到媳妇儿不见了,以作战时的速度翻下床,冲向门口。
苏画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出来,“你干嘛?”
陆子航迅速把住门框,这才止住自己的冲势,收回迈出门槛的左脚,关上门,“睡迷糊了。”
“哦。”她擦着头发,坐到床边,“不接吗?”
陆子航丢下的手机正在被子上震动不停。他过来拿起手机,“怎么了?”“推掉,昨天告诉你了,今天陪我媳妇,不参加任何应酬。”“谁?”“不行。你告诉他,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手伸太长的人死的都快。”
苏画看他放下手机,催促道,“快去洗漱,我很饿。”
陆子航揉了一把她的发顶,这才去洗漱。
两人换了衣服出门,在酒店餐厅吃了迟到的早饭,牵手走出酒店。
苏画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兴趣缺缺地问,“去哪儿?”
“逛街。”听说对女人而言,生气、焦躁、抑郁等各种坏情绪,没有一样是买买买治愈不了的。他肯定不会说是谁指点他的。
“……”没有采购需求的时候,她讨厌逛街。
琳琅满目的商品,奢侈的价格,苏画看的眼晕,“咱能不能换一样休闲方式?”
同样眼晕的陆子航赶紧问,“不逛街了?”
“找个适合打架的地方,让我松松筋骨。”
陆子航侧身挡住别人异样的目光,低声说,“媳妇儿,咱们不能这么暴力。”
“松松筋骨怎么就暴力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应该酣畅淋漓地松松筋骨。”
“松筋骨可以,但打架就算了。”
“打什么架?人要文明一点,切磋。”
陆子航默默考虑,好像还真是。买买买这个,有目标的还成,这样漫无目的地买买买,眼花,他有点吃不消。“去射击俱乐部?”昨晚订的夜间场的电影票作废,原定的今天的路线也因为起晚了全部打乱了。
“都有什么项目?只打枪的地方,我不去。”
“那就找有野营训练项目的会所。我看看明市有几家这样的地方。”
在陆子航上网查的时候,苏画去了一趟卫生间,打通了元师傅的手机。
“师傅,方便说话吗?”
“说。”
“我x镇出诊的时候,发现了一起性质恶劣的案子。福利院的俩孩子,被位高权重的禽兽祸害了,一死一伤。当地人不敢出声,证据差不多都毁了,现场也拆掉了。他知道我追查这事,很生气。”
“他为什么生气?”
“怕我出事。”
“算那小子有心。查到多少,转给我。”
“师傅……”
“有话就说。”
“我……我用了那个力量。”
“那个力量是哪个力量?”
“时灵时不灵那个。”
“什么?臭丫头,等着,我马上出发去找你。”
“喂,喂,喂,师傅?”苏画无奈地看着挂断的通话。
元师傅左手把手机塞布袋里,右手里的酒盅拍石桌上,冲着山顶方向大吼了一嗓子,“徒弟召唤,先走一步”,然后扛起旁边的一整坛酒就往山下跑。
不多时,山顶方向的林间跑下来一个山羊胡老道。
老道看到凉亭石桌上拍碎的酒盅,感慨一句,“身手不减当年啊!”视线一转,发现旁边放的整坛酒不见了,一脸痛心地抬脚就追,“我的女儿红!你个老不修,放下我的女儿红,埋了十八年的女儿红……”
眉清目秀的小道士从旁边的大树后窜出来,“怎么了师祖?”
老道停下脚步,摧胸顿足地说,“老不修把我的女儿红扛跑了。”
小道士眼睛瞪老大,“就那个,坛子的重量加上里面的酒,足有四十斤的女儿红?”
“就是它。十八年前,你姐出生的时候,我和你爹亲手酿、亲手埋的。这个老不修,记性忒好。刚起出来没几天,闻着味儿就找过来了。”
“……”虽然元师傅不地道,可师祖还藏了十七坛呢!少了一坛,至于心疼成这样!“师祖,别追了吧!咱们追不上的。”
老道不甘心,琢磨了一会儿,“走,咱们下山。”
小道士疑惑,“师祖,下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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