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娜塔莎,和以往秦川在画册上见到的,和在那些诅咒之物化形时见到的都不同。
在它的目光中,完全感受不到冷漠和仇恨,有的仅仅是一种,仿佛介于爱情与友情间的复杂。
秦川尽管失去了和娜塔莎之间的那段记忆,但是通过对记忆碎片的收集,过往的事情,他也知晓了许多。
知道过去的他和娜塔莎之间,确实是有一段让二者都感到迷茫的感情。
因为他们一个是人,一个是鬼族中的上位者。
一个手上沾满了人类的鲜血。
一个心中,怀揣着对鬼族的仇恨。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娜塔莎目光中的复杂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久违的坚定。
秦川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根本无法传递,只能看着娜塔莎,再一次冲向摩根。
这一刻,秦川只觉得被过往尘封的大门,突然间被打开。
往昔的种种,竟开始不受控制的涌现出来。
天台上,冷风吹动着娜塔莎的长发,他愤怒将这个该死的女鬼推开,充满恨意的说道:
“和我一起生活?就像是那些人类情侣一样?
我求你别再说这些脑残的话好吗?
王宇,张凯,徐梦……我的这些朋友,这些被我视为最重要的人,全部都死在了你们的手里。
听到了吗?
他们都被你们这些该死的鬼东西杀死了。
只有我还活着。
结果你竟然告诉我别去为他们报仇,然后和你这只鬼生活在一起?
还像人类情侣一样?
亏你在人间待了这么久,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我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我也理解你的愤怒。”
娜塔莎的声音很温柔,如果她没有坦白自己的身份,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对方并不是人类。
“但是你做不到的,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以你个人,或是几个人的力量能够做到的。
因为上层世界才是支撑下层世界的核心力量,所有的文明都是由我们进行传承的,包括你们人类,也是由我们同神族共同创造的。
不,用人类的语言形容,应该说是研发。
由神魔两大种族科技共同研发的。
神族想要繁衍需要信仰,我们想要生存,则需要药物。
所以人类的存在,本就有着为我们服务的特性。
这和你们人类饲养家禽,培养一些农作物,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你们人类总是说,家禽没有情感,家禽没有人类高级,天生就是作为食物的命。
所以你们在屠宰它们的时候,并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而你们在我们看来,同样如此。
从三十多万年前,神魔两族达成协议,决定开展基因改造工程,创造出能够符合两族长期发展的族群开始,你们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
所以别再去问为什么好吗?
也别再去想不公平了。
只要能够生存就好了,难道不是吗?”
“够了!我没什么好和你说的了,或许有人愿意做奴隶,但是我蒋云川宁可选择去死!”
“既然你这么执着于复仇,那你干脆杀了我吧。”
娜塔莎叹了口气,随后朝他走了过来。
“如果我要是有实力,你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他觉得娜塔莎根本就是瞧不起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只会bb,完全没有半点儿实力的若即。
同娜塔莎在天台上的不欢而散后,心中的愤怒,让他联系了在组织里的老大哥布鲁克。
两个人来到了一家和谐女郎的酒吧。
在最吵的地方,喝着最烈的酒。
于是借着几分醉意,他将娜塔莎的存在,告诉了布鲁克。
“咱们这个组织只是一个分支对吧,如果将这个情报传给总部,我想总部应该会奖励我们的,怎么样布鲁克?”
“你先等等云川,我怎么有些没听明白,你是说,那女鬼对你有意思,并且还很听你的话?
要是这样的话,你干脆利用它去对付那些鬼东西多好,何必要同它不死不休呢。”
“因为我没法面对她。
我不想伤害她……可是我必须要这么做,因为从和她相处开始,我内心对于鬼族的仇恨,正在一点点的丧失,今天当它再次提出,要和我一起生活后,我竟然真的很想答应她。
但是你知道的老哥,我的很多朋友都被鬼杀死了,我没办法放下一切。
既然放不下,那么不如就逼自己一次,彻底除掉自己的心结。
虽然这么说……还是算了老哥,你就当我喝多了吧,我觉得这不是人做的事,对不起,你就当我没说过。
娜塔莎和其他鬼不一样,她其实很好。”
布鲁克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而他也确实是喝多了,所以才会说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现在来看,这本就是懦弱的发泄。
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娜塔莎,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死去的那些朋友。
从酒吧出来,布鲁克开车将他带到了家里,他原以为对方是想再安慰安慰他,谁曾想,布鲁克却偷袭了他。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捆住了手脚,房间里除了布鲁克外,还有其他几个人,并且这些人都是来自总部。
“布鲁克,你这是做什么!”
“云川,我做什么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我这是在帮你化解心魔啊。
你不是被那女鬼迷了魂,觉得自己在这样下不了决心,不是对不起你死去的朋友吗,所以我们才想着帮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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