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整座清瑶山都在不断摇晃震颤。
碎石簌簌落下,激起的烟幕遮天蔽日。
“蹲下,不要乱动。”
山体墓道之中,陈启林脸色略显冷峻低喝一声,在一处角落中俯身蹲下,一手扶着墓室墙壁细细感受着整座山体下大幕的变化,一手握住背后的漆黑唐刀,目光不断盯着四面八方情况的变化。
沈然与倾寒二人没有丝毫耽搁,顺势蹲在冷峻男人身后,周身灵力隐而不发。
作为窍穴境大宗师,这几人谁都不惧这些碎石坠落,哪怕整座墓道坍塌,以他们几人的实力也可以轻松的破出一道套路,逃出生天。
可如此以来,与跟吕沉商议的计划南辕北辙,吕沉的布局便会被意外打乱,如此以来可是极为的得不偿失。
“怎么会摇晃的这么剧烈?”
沈然手捻着几张符箓,有些不解的问道,这种震动比起地震还要剧烈几分,但又跟地震时候的摇晃截然不同,根本就不像是交手所带来的波动,所以这才让沈然分外不解。
“地脉。”
掌心扶着墙壁的陈启林冷冷开口,抬头望着那远处墓道的尽头,眼中闪烁着光芒:“整座地脉都被牵动了。”
“地脉?”
沈然有些懵懂的重复了一句,眼神无比错愕。
与陈启林说的一样,以地宫为中心的几条地脉,几乎在同时发生了震颤,形成了一波小规模的地震波,方圆十几公里都有震感。
但好在,这种震颤跟地壳移动产生的地震不同,并没有那么强烈,周围十几公里也多是荒山野岭,没有什么大的损失。
许久,整座山体的震颤逐渐平息,也不再有碎石和尘嚣落下,俯身蹲下的三人这才缓缓起身,有护体罡劲的保护,尘嚣和碎石几乎到几人周围便被弹开了。
红衣女子倾寒怀中抱着蓝猫穷奇,宛若寒星般的眸子不断闪烁,沉声道:“吕道长已经开始了。”
“嗯。”
陈启林浅浅的点了点头,背后漆黑唐刀铿锵出鞘,漆黑眸子中闪过一抹决然:“来不及了,不能再耽搁了。”
说罢,陈启林根本不等身后两人的反应,眼中冷光一闪,踏着脚下的碎石,身形宛若利剑激射而出,在满目狼藉和碎石的墓道中一跃出十数米,隐约可见陈启林脖颈处的血管微微闪烁麒麟赤芒,麒麟血气顺着陈启林双掌贯穿整把唐刀。
“嗤——!”
一声闷响,眼中隐约有赤芒闪烁的黑衣男人手中唐刀手起刀落。
宛若切豆腐一般,毫无阻隔的切入青石墙壁之中,在原本的墓道之中生生开辟出一条新的通道。
……
地宫之中,剑鸣声逐渐淡去,但整座地宫的墙壁之上都遍布着细密的剑痕。
身后的吕祖法相虽然已经隐去,但吕沉的天师法身仍在,吕沉立在原地宛若泰山天降稳坐天穹一般。
离吕沉近的妖魔已经在无比霸道的剑芒之中被震成碎肉,散落满地。
稍远些的妖魔鬼怪也是遍体鳞伤,满是被剑鸣强行震荡出的可怖伤口,趴在地上哀嚎不止。
连最远处,手持令旗指负责挥鬼卒行伍的相国易秦左侧面颊上被划出了一道清晰的血痕,漆黑空洞的双眼中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四千名妖魔鬼怪同时出击,竟然被吕沉一记弹指破去?!!
这是何等伟力?!
易秦心中山呼海啸,连举旗的手都不由得送了几分。
反观吕沉,立在所有波涛汹涌的中心,依旧是那副淡然从容深邃如渊的神情,依旧单手举剑另一手做叩剑装,连气息都没有丝毫的紊乱,似乎做出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宛若是吃饭喝水一般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而此刻,年轻道士眼中依旧是那种毫无情感波动的淡漠,无视了周围飞溅的血腥之气,只是笑意吟吟的望着龙椅前的三人。
笑容和煦,如沐春风。
但就是这和煦笑容,让所有人魂破胆丧。
地宫之中的所有妖魔邪祟,看见那双丹凤眸子时,一身血都已经凉到不能再凉了,深不见底的恐惧已经彻底笼罩住他们了。
一记叩指弹剑,破四千甲,灭百余、伤千众!
四千妖物舞,叩指定乾坤!
这等惊天伟力,让这些妖魔鬼怪心中翻江倒海,不要说反抗的心思,此刻在直视那年轻道士一眼,都已经是奢望!
连龙椅之前的三人眼神都在不断变化。
李齐之前的狂妄畅意淡然无存,若不是他刚才悄然以一手扶着龙椅,才没有在滔天的剑鸣声中显得那般狼狈。
刚才剑鸣毫无差别的席卷向四面八方,龙椅处自然也包括在内,虽然说没有吕沉周身那般强盛,但也让他嗅到一丝危险。
鬼皇帝一双眼眸无比冰寒,死死锁住地宫中心的吕沉,眼神无比寒凉,杀意宛若实质。
凭渊眉头扭在一起,挥手散去了抵挡在身前的灵力,望着年轻道士,眼中闪烁着思衬的光芒。
吕沉的改变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和能接受范围。
若是当时吕沉以如此实力抵达炽阳山,自己当时根本无力反抗。
‘不行,此子必须要除!’
目光沉重的凭渊心中暗暗打下主意。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刚刚恢复到了神关境,原本他随手就能碾死的吕沉就已经有了和他平起平坐的资格,甚至还有隐隐压过他的势头。
按照这种成长速度,若是再给吕沉时间成长,就算他凭渊能够顺利的恢复巅峰,到了那时也不一定是吕沉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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