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喜欢就好!我特意吩咐了什么也不准变动,更不许任何人踏入宁园一步。”时凤举一笑,捧着她的脸低头抵在她额上,“这是咱们的地方。”
桑婉心中一暖,不觉覆上他的手,柔声道:“凤举,万一,万一我真的回不来了呢?你可会记得我多久!”
“多久?”时凤举挑了挑眉,显然对这句问话十分不满意,说道:“直到我死。婉娘,我不敢想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你也不许想!”
桑婉心中一动,低低“嗯”了一声靠在他怀中不语,心里却没来由的有点泛酸,终究忍不住的问道:“那,我如果不在了,你过多久会娶新人进门呢?”
时凤举低头,对上一双黑亮晶晶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眸中甚是平静,但那意思却很浅显,说的是:别告诉我你以后都不娶了,我不信的。
“呵呵!”时凤举笑了起来,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叹息道:“婉娘,若你从前问我这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现在我却知道。如果你不在了,我不会再娶妻,我的妻子只会有你一个。也许,也许过几年会收个侍妾生个儿子,也许没那个心思便从二弟或者三弟那里过继一个。婉娘,你以为没了你,我还会对其他女人有什么想法吗?这个世上对我来说,没有人比得上你,更没有人能够取代你……”
“凤举!”桑婉鼻子有点酸酸的,心里也酸酸涩涩,她相信他此刻说这番话定是发自肺腑、真心实意。有这一刻便足够了!
“我不会离开你,再不会了……”
“我知道!”时凤举低头,温柔的吻上她。怀中的女子,注定他这一生要用自己的性命来爱她、疼她,再也离不得她!
时凤举和桑婉仿佛忘记了顾芳姿此人,亦忘记了顾芳姿的事,回府了好几天,时凤举都没有在王氏面前提起半句关于如何安置顾芳姿的事儿。
桑婉更是不管,借口身子甚弱需休养,除了请安几乎不出宁园,除偶尔去周静怡哪里坐坐说说话,一个人不见。顾芳姿曾欲上门拜访,也叫李嬷嬷几句话给挡回去了。
顾芳姿暗自焦急,原本王氏的态度十分明显,表示肯定要为她做主的。后来桑婉出了事,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丧了命。如此一来,时家大奶奶的位置便腾空了出来,而顾芳姿显然便是头号人选,不光她自己这么认为,王氏有意无意也流露出这个意思,虽然儿媳妇惨遭不幸她心里也不好受,但事情已经发生无可挽回,儿子总不能为了儿媳妇终生不娶!这时家的香火还得传承、儿子将来也得有人送终啊!
不想,时凤举对桑婉出事的反应那么大,如今又带着她平安归来,王氏与他母子之间的关系不知不觉中亦疏离了两分,王氏心中竟又犹豫了起来,顾芳姿数次在她面前有意无意的暗示,她都毫无反应。若换在从前,这是不可能的。
王氏不帮她做主,宁园又进不去,欲同时凤举说几句话时凤举根本连听她开口的机会也欠奉。顾芳姿急得暗恨不已。
没过几日,桑婉这日午饭时突然不舒服胸闷干呕起来,请了大夫一把脉,竟是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这对盼子多时的桑婉来说无疑天降喜讯,傍晚时凤举回来得知此消息亦喜之不尽,扶着她的肩只是笑。王氏等亦甚喜,直说这是“双喜临门”。
不料,喜讯传出不过两三天功夫,府中渐渐不知从何处传出一片谣言。议论纷纷都说桑婉这一胎来路不正云云。
听到的人不禁想着,大奶奶嫁给大少爷这么长时间都不曾有孕,失踪回来之后却有了身孕,这事儿的确怎么看怎么有古怪……
谣言传到王氏耳中,王氏也不淡定了。说是谣言,其实也是有合理的根据,不由得她不信。
李嬷嬷等亦听到了风声,可哪儿敢让桑婉知道?在她面前瞒得水泄不通。时凤举这几日正满心兴奋,加之早出晚归,一时半会也未知情。
还是王氏不淡定将他叫了过去问着,时凤举方知此事,一时又惊又怒,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这是哪个混账东西传出来的鬼话!这府中当真什么规矩都没了!”
王氏顿时不悦,“可这话也有道理,你和婉娘素来关系和睦,可这么久以来她都没有怀孕,怎么偏偏失踪了一阵子回来便有了身孕?凤举,娘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可你得冷静仔细想想呀!”
“娘!”不等王氏说完时凤举恼火打断:“婉娘肚子里的当然是我的儿子,我心知肚明,我也很冷静,用不着仔细想!难道娘您觉得婉娘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嘛!”
“我也没这么说她!”王氏蹙眉道:“可谁知道她失踪那阵子发生了什么事儿呢?若她先前昏迷不醒时,只怕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吧——”
“您别说了!”时凤举恼火道:“这事儿我定要查个清楚究竟是何人在背后造的谣!婉娘她怀的,肯定是我的孩子!我自己还能心里没数?”
自她被救回来之后,两人天天恩爱缠绵,如漆似胶,算算日子正好对的上,她怀着的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孩子?
时凤举越想越恨,“这事儿我要查出来是谁在背后如此阴毒,我定要将她碎尸万段!婉娘身子有些弱,这事儿娘您最好不要逼她!若她和孩子有个什么好歹,只怕儿子要不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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