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 有的时候神使这个身份是真的好用。
得到镀姆陨这个能源, 有些东西做出来就相当简单, 比如扩音器。
林星宇穿着女装往沙城最高那座建筑物的顶端一站, 身上带着扩音器, 指着天外石林那片道:“神迹降临于此, 神石落地, 光明永恒。”
他周身围绕着五彩的光晕,大袖纱裙青丝在空中飞舞,似欲乘风而去, 谁人敢不道一句仙人。
然后,民众疯狂了,城中的富商贵族还在观望。
当陨石一车一车运进沙城, 隔天晚上神使府上亮如白昼, 那悬挂于空中的灯似可比拟太阳,富商贵族也跟着疯了。
林星宇最近腿一直都在抖, 站不得高的地方, 上次登屋顶的后遗症还没过去。
十里发现柳长亭最近有些奇怪, 老是盯着她, 等她看去, 立刻就移开视线,奇奇怪怪的。
难道上次她没说清楚?
再一次之后, 十里决定抽出时间来哄哄,毕竟长时间瞎想, 不定会出现什么问题。
当天夜里, 十里回来已经有些晚了,下人说柳长亭已经安寝,今日事今日毕,十里想了想还是过去寻他。
精神力强的人五感都比寻常人强上几倍不止。
十里刚想伸手敲门,听到里面细碎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毕竟成年了啊,有这方面的生理需求也是应该的。
等里面的动静停下来了,十里才礼貌性的敲门,“长亭。”
柳长亭很是慌乱,急忙清理好,穿上衣服,深吸了两口气才过去开门,“你怎么来了?”
十里越过他往里走,“上次我同你说的你想好了吗?”
柳长亭有些疑惑,“什么上次?”
“圆房。”
柳长亭脸瞬间爆红,“我、我……不行!”
“你不行?”
“不是!”柳长亭连忙摇头,“我是说那事不行,此等事需等我们成亲之日,若是在那之前,我心有愧,我岂能为一己之私而如此待你。”
十里:……完全不懂。
“确定不要?”十里又问了一次。
柳长亭坚定点头,“嗯,确定。”
“行,那你早点睡。”
等十里身形走远,柳长亭掴了自己一巴掌,让你怂!
钱烨带来了渡怨城城主的消息,还有渡怨城的五千兵马,以及骁勇善战的城主。
渡怨城城主对于神明一事嗤之以鼻,但是,只要对方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利益,他管他是什么人,反正又不是冒充他祖宗。
“贾兄,不,贾城主,恭喜恭喜,多日不见,城主愈发光彩照人,威严更甚。”
“谬赞谬赞,哪能与袁兄你相比。袁兄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不已,快随我去我府上歇息,我的城主府前些日子被雷火烧了些,如今也修缮得差不多,袁兄看看与你的府邸相较如何?”贾富一脸谦虚,炫耀的心蠢蠢欲动。
“定然是好的,谁不知贾兄腰缠万贯,以前我便不如你,如今更是不如了,贾兄勿相忘啊。”
虽然两人商业互吹的成分居多,但是渡怨城城主对于贾富的艳羡是真的,这丫是真有钱。
不要脸!
贾富啐了一句,笑道:“哪能,我贾某岂是那种人,当年若不是袁兄,哪有今日的我?这不是此等大事第一便想到袁兄你了。袁兄你也知我此生最大兴趣乃是经商,所以掌权领兵之事便交给袁兄你,还望袁兄助我,荣华富贵我只求后者。”
虚伪!
渡怨城城主极力道,“你我生死之交,说这等生分话作何?上阵杀敌我一马当先,荣华富贵我们一起享,此才称得兄弟。”
假情假意!
贾富一脸感动,“袁兄,你……好,荣华富贵我们一起,让我杀敌我是不成,但军饷物资粮草我义不容辞!”
两人同时伸拳相碰,达成协议,“好兄弟!”
与此同时,十里接待了一个并不怎么熟,而且被她一度认为脑子有问题的人。
易泽枫身边还跟着那只翠绿色的鹦鹉,也不知那只鸟这两年经历了些什么,都已经成一坨了,飞起来有些费力,能不动就蹲着。
见到十里开口就是,“美人,陪我玩!美人,陪我玩!”
十里挑眉,“你这只鸟很有想法。”
易泽枫歉意一笑,抓住鹦鹉的嘴,咬牙道:“闭嘴!”
“坏蛋!坏蛋!”
鹦鹉毫不留情的啄了他一口,然后扑腾着翅膀起起落落的飞到一旁就差把自己蜷成一团的钱烨身上。
易泽枫又笑,“见笑了。”
虽说十里是天下盟的护法,但是他她的实力,以及身后的身份和她手中掌握的东西,易泽枫也不敢把她当下属看。
叫一声盟主,那是给他面子,他还没蠢到当真就能指使这个属下。
十里摆摆手,不甚在意,“这鸟挺有趣的。天下盟这三年的发展甚是喜人,如今在金昺这种远国都有自己的据点,不知盟主今日来所谓何事?”
易泽枫直来直往惯了,看十里也不是那种喜欢打官腔的人,没绕弯子,直接道明来意:“如今昭国已经吞并北夷和南柯,如今大国只剩下金昺。据我所知,你在其中起着决定性作用,甚至可说,内有你就没有昭国的今日。你难道甘心将自己努力的成果就这样拱手让人吗?”
十里似笑非笑看着他,“所以呢?”
“与我合作。”
“你能给我什么?”
“平分天下。”
十里嗤笑一声,“大哥,脑子有问题就去看病,不要忌医。我都快把三国给搞完了,你蹦出来跟我说平分天下,呵,想得挺美。”
“可这天下不是你的,他姓安,不信沈。自古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待天下安定,你与你的父亲定然会引起昭国皇帝的不满,届时满门抄斩不无可能。”
十里迟疑片刻,看向易泽枫,“那是之后的事,金昺还没处理完,你说的太遥远。”
易泽枫看出来她的意动,接着道:“我可以摆平昭国皇室,让这天下名顺言正易主。”
“哦?说说看。”
十里想套话,易泽枫好歹是个盟主,还是有头脑,没有细说,当然也不能不说,猎人见了兔子才会撒鹰,只道了句,“我在皇宫有人。”
有这么一句也便够了,十里露出了心动的神情,但面上还是有些迟疑,“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信你?到时你过河拆桥怎么办?”
“我易泽枫说一不二,岂会这种无耻之事!”
你不会,我会啊!十里面色犹豫,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这样,你将天下盟的人编入军队,与军队一同作战,等天下统一时,你再带着你的人搞定昭国皇室,你确定你能讲皇室拿下?”
“确定!”
十里果断点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合作愉快!尽快将你的人聚集到流沙城,很快就要开战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洪宁招呼好客人。”
“是。”
易泽枫有点晕晕乎乎的,这么容易就同意了?他还有七套说辞没用呢?
钱烨觉得这场交谈很怪异,男人的第六感准确的告诉他十里绝对挖了一个坑给易泽枫跳!
“大哥,你确定要找她合作?这个女人精得很,小心这里面有诈。”
易泽枫也觉得有问题,但又想不出来问题出在哪,只道是自己疑心太过,“走一步算一步,盟中的人都是个中高手,就算是她使诈,我们也不惧。”
钱烨想想确实是如此,“行,我去散发召集令。”
柳长亭全程参与这场交流,但没做声,等只剩他与十里两人才开口问道:“你想到皇帝吗?”
“啊?”十里听清楚他说什么,摇头道,“不想,当皇帝又苦又累,天天早起熬夜,头发大把大把掉,还轻易不能离开皇宫,我没么想不开。”
“那刚刚……”
“哄他玩的,我们军队缺人,他有人,训练一段时间都能成为精锐,送上门的东西,不要不是人。”
柳长亭听完,放心了,十里想做什么他没有意见,他怕的是等十里当上皇帝之后,大臣天天催着她广开后宫,那他真的会拿剑砍人。
天下盟在金昺的势力也就一两百人,不要小瞧这些人,个个都有一技之长。
十里将他们编入军队后,秉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成立了一个情报小组,以及一个先锋队。
其中几个善画技或口技这样的特殊人才被挑出来,顶到一些没什么权利、用起来的时候很重要、不用的时候就是废物的位置。
天下盟的人被打散,不说完全,但平时想要联系也不是很方便。
钱烨有些担心,以他对十里的了解,这一盘他们很有可能会载。
易泽枫此时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对方答应的太容易了,这让他心里不踏实,但是,事实已经如此,且走一步看一步。
从集结兵力到发兵,十里准备了一个月才将东西弄好。实在是条件有限不然最多两天就可以弄好一切。
大军集结,加上渡玉城的人马,兵力差不多一万左右,留一千人驻守城池,其余九千人全部出发。
十里看着那么点人,叹了口气,这程度简直就跟在玩过家家似的。过家家就过家家吧,那也要当最熊的那个娃。
当长炮被推出到众人眼前时,渡怨城城主和易泽枫两人眼冒绿光,其他士兵皆是对其行注目礼。
之前为安渡怨城城主的心,十里让人将长炮的威力展示过。
当时就在城门不远处实验,百姓观望,士兵维持秩序,众目睽睽之下,响声惊天动地,一朵蘑菇云拔地而起,夹杂着火光,而弹落的那一处突现巨坑。
众人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等停息之后才小心翼翼往哪看去,发出阵阵惊叹。
贾富站在十里身边与有荣焉,挺直着被,脸上骄傲不已,看到没有,这就是我队友的实力,厉不厉害!
金昺较其他三国而言,虽处于偏远之地,但消息并不是完全闭封,昭国出现了一种威力奇大的神兵众人早已有所耳闻,只是未曾见过,所以不敢相信。
如今摆在眼前不得不信。
渡怨城城主庆幸自己没有站错队,有此神兵,此战必赢。
易泽枫想得就比较多了,这种大杀伤力的武器她有他没有,天平往她那边倾斜,这江山的事还待商议。
十里可不管他们想什么,反正先把星球统一了,其他的事,过后再说。
队伍行军的路线,在强大的武器支撑下,三人一致选了距离最短的那条路线。
从流沙城到金昺主城途中还要经过五座城,其中有两座座比较难啃,有钱有人还易守难攻,据说城墙是用金子和宝石堆起来的。
当初跟在长炮后面的战车到行军之时才体现出用处,而这用处也是巨大的直接导致军队的行军时长缩短三分之二。
当第一座城城主收到渡怨城攻打过来的消息时,九千兵马已经到了城墙之下。
因为当初说好让渡怨城城主当金昺的王,所以旗帜举的是渡怨城的,反正到头来都是她的,所以十里也没有去废这功夫反驳渡怨城城主。
城主之间都相互有往来,互相认识,原青城城主觉得他可以和底下人聊聊,也许渡怨城的小老弟就放弃攻打了呢。
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原青城城主在城墙上大骂渡怨城城主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太阳有些晒,十里听得有些躁,挥了挥手,“把城门炸了。”
底下人会意,装弹,点火。
轰!
接着是“嘭”的一声巨响,城门四分五裂。
十里拿起喇叭道:“上面的人听着,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投降,要么灭城,你自己选!”
说完,站在一字摆开的十多架长炮旁的士兵动作统一,开始装弹。
原青城城主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投降,十里一行人迅速占领了原青城。
一座城,不是说谁打下来了就是谁的,还需要管理,将城中的人彻底拉到自己麾下,特别是对于这种只炸了个城门,死了几个人的城池。
拉拢人心这种事情不需要十里干,贾富是个商人,口才绝好,钱烨善于使感情牌,两人合力举行了一次演讲,成功唬住了城中大部分百姓。
十里只干了一件事,把原青城城主忽悠进了攻打金昺的队伍。
到出行之时,队伍增加了三千人。
此时原青城城主推翻金昺皇室的念头也变得无比坚定,赚大钱,发大财,升大官!拿最高的俸禄,干最清闲的活!
钱烨看着打了鸡血一眼的原青城城主,不由找上十里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他为何愿意放弃城主之位屈居渡怨城城主之下?”
十里笑了笑:“在活与死之间,我相信人们都会选择前者。”
钱烨明白,但还是不解,“虽说如此,但这个原青城城主好像过于心甘情愿了些。”
“他是一条想在金子流淌的河流中躺尸的咸鱼,想清闲又想富贵荣耀,我给予他想要的,自然就心甘情愿。”
一旁的渡怨城城主听言,将心放下,只要最后王位还是他的,管你咸鱼鲤鱼草鱼,他想当什么鱼,他就让他当什么鱼。
路线上的城池,管你城墙是用宝石还是金子堆砌,一炮下去,所有的都要说再见。
从流沙打到金昺主城,十里只花了二十天,队伍从原来的九千人扩充到两万人。
金昺主城得到消息渡怨城要反并派兵镇压时,十里已经在攻打最后一座城。
等金昺的大军到了,十里也将城池攻了下来,剑指主城。
金昺王用最快的速度调集周围城池的兵力到主城,十里一行攻至城门时,城内堪堪有三万兵力。
两万对三万,人数上主城占优势,金昺主城的城墙很高,易守难攻,地理位置也占优势。
但谁让十里是个充了钱开了挂的高级vip。
轰轰轰!
连绵起伏的响声中,高高筑起的城墙轰然倒塌。
战车在前方开道,大军哄拥而上,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刺向敌人。
攻下城池不过半日时间。
十里站在金昺皇宫之时,太阳还未落山。
金昺王手持剑坐在主殿前的阶梯上,见他们来了,缓缓站起身,一身傲气中带着丝苍凉。
领头走在前的是渡怨城城主,落后一步才是十里和易泽枫。
跟在他们身边的士兵见金昺王如此,纷纷戒备。
金昺王苦笑又像是自嘲,“何必紧张,如今我已一无所有。袁杰霖,此次是寡人输了,但寡人不是输给你,而是输给那些神兵!”
金昺王的王位是前任王在袁家手上抢的,袁家打输了,隐忍退到渡怨城当鹌鹑,两家算是积怨已久,所以当初钱烨才会如此轻易说动对方带着五千兵马到流沙城。
渡怨城城主拨开护在身前的兵器,走上前缓缓道:“不管过程如何,如今的结果是我为王,你为寇。我父亲输给了你父亲,如今你输给了我,真是天道有轮回。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渡怨城城主很小心,一直都在金昺王用剑攻击不到的范围,而且手也一直扶在腰间的剑柄上,随时可抽出作战。
金昺王笑道:“我即是王,便只能死于自己手上,其他人还没有资格要我的命。”
说完握着剑柄,剑尖朝自己扬起手就要刺下,忽然一支箭从他袖中射出,直入渡怨城城主心脏。
渡怨城城主一脸不敢置信,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金昺王大笑着扬剑自我了断。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士兵反应过来迅速蹲下查看渡怨城城主伤势。
袖箭上有毒,无力回天。
渡怨城城主极度不甘心,怪只怪当时他的注意力都防备对方手中的剑,而未察觉到其他武器。
渡怨城城主只比金昺王多活了几秒,等对方咽气之后,十里赞叹了一句,“人才!”
易泽枫不解的看着她。
十里道:“难道你不觉得金昺王在知道自己陷入绝境必死无疑时,将害自己落得如此境界的敌人拉作垫背,这种我死也不让你活的思想很是令人值得学习吗?”
易泽枫:“……死的是我们这边的人。”
十里:“哦,我忘了。”
易泽枫沉默,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脑子有病会传染,还是离远点好。
该当王的人死了,众人大力推举十里,但十里无心于此,易泽枫的目标也在于金昺,所以最后上位的是渡怨城城主的好兄弟一直为军队供钱供粮的流沙城城主贾富。
贾富连连拒绝,最后都快跪下哭着求十里了。
让他经商赚钱坑别人钱他在行,让他管理一个王国这真不行,他不会啊!
最后还是十里说了一句:“士农工商,商在末,虽然商贾的位置近些年有所提高,但是对商贾存在偏见的人还是很多,特别是那种百年世家,你就没有想过改变这种情况?毕竟这个世界上有钱才是硬道理,那些世族背地里不一样也做着买卖,不然他们哪来的银子撑起他们的门面。同样都是做买卖,谁比谁高贵,我看好你。”
贾富有些犹豫了,“可是我不会君王之道啊!”
十里:“你要是会,那要那些大臣干什么用?”
贾富一想,很有道理,“好,我当!”
在姑墨接到金鹰传信的秦恒带着兵马和沙漠之舟来到金昺时,首先接到的便是一封来自新任金昺王的信,说是金昺从此为昭国的藩属国,然后还有一份契约书。
秦恒有些懵,这仗还没打,怎么就投降了?
等柳长亭说完事情经过,他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十里非一般人。
十里与秦恒算上来有三年多没见过,柳长亭与他也有一两年未曾碰面。
当夜秦恒拉着他们把酒言欢,席间不由提起两人的婚事如何。
柳长亭没回答,眼巴巴的看着十里。
十里轻拍他的手以示安慰,对秦恒道:“等金昺这边的事处理好,回昭国便成亲。”
柳长亭笑开,十里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笑。
秦恒看两人眉目传情的模样,为好友安叶暄惋惜了一下,接着举杯道:“那我便先在这祝你们早日生个大胖小子!”说完,一饮而尽。
柳长亭听罢,端起酒杯回敬,“借你吉言。”